霏霏

「 做奴隶虽然不幸,但并不可怕,因为知道挣扎,毕竟还有挣脱的希望;若是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,赞叹、陶醉,就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。 」


两只修长的手交叠在皱乱的丝缎床单上,不离不改地紧握着。久別重逢,贺玄向来冷着张脸,一夜无话,却有专属于他的纠缠与炙烫。


他对他,说不上毫无負擔的那种喜欢。


许是爱恨难断,落款未明,每走段路,便不觉回头寻他,彷彿只要师青玄仍在目光所及之処,默默他的安然无恙、正直善良,于这风雨飘搖的红尘人间,他便能靜心獃在暗无天日的煢然孑立里,舔舐着无关紧要的遍体鱗伤。


百味杂陈,分不清酸甜苦咸,入口后,却这么小心翼翼地含着,护着,便怕他稍不留神,这近乎奢求的想望,一下就化了。


他的壁垒分明,不近人情,在师青玄眼里,是如此樸拙可爱的。那是故作冷漠的幽微与温柔,是风过看似无痕,却暗自雋刻心间的细水长流,是只他一人能独占的寒冬暖阳。


师青玄浑身水气淋漓,手足无措,压抑地无声呜咽着,眸中噙满生理的泪水,分明柔软,却极力使自己看来坚韧。他总想令他尽兴,以他的身发洩他一切的恨,却不知实则还有別的。


被摁在下方的手一紧,青筋微显,骨节突出,脆弱而精緻。绯红细腻的吻痕如十里桃花,开过白淨纤瘦的身板,漫山遍野,灿若云霞地绽放,一朵朵竞相开着,开到极致,便落下了花瓣。


他不自觉喘着气,心跳的声音好似穿透那淅沥冷雨。


"屋外下着雨......要不......"


话未说完,唇边那句"留下吧",便被贺玄捧着侧颜,俯首吞落。


他此番回眸,本不打算走。


夜幕猶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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